前停下。岑霽佯裝生氣的樣子,嚴肅道:“爍爍,不是跟你說了嗎不要亂跑,一定要在舅舅眼前。要是跑丟了,被壞人拐跑了怎麽辦?你以後就見不到外公外婆,媽媽舅舅了。”“對不起,我以後不會了。”小男孩似乎沒有想到向來溫柔的舅舅會生氣,低下頭,絞著手指,一副知道錯了的可憐模樣。岑霽不是故意要把話說重,實在是兩個小朋友看著可可愛愛,其實特別調皮。如果不告訴他們事情的嚴重性,他們根本就不會聽,以後還會變本加厲。摸摸...(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第35章
賀明烈覺得今天發生的事情一件比一件沖擊他的大腦。
先是過來吃飯的地方是岑助理的家。
接著, 不常出門的二哥不知道什麽時候和岑助理關係這麽親密,還和他約好來岑助理的家裏散心。
再然後,不願意住在家裏, 堅持要住學校的, 他看著就不順眼的陸野,竟然也在這裏!
聯想到剛才聽到的其他顧客小聲議論的聲音……
陸野是在這邊兼職嗎?
他就是大家口中那位等了很久的帥氣兼職生。
難怪宋梔虞說這家店最近這麽火。
他在學校也沒怎麽見到學校的女生天天往隔壁跑。
原來陸野是過來岑助理家兼職了。
可是,這都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為什麽那麽多可以兼職的地方陸野不去, 一定要來岑助理家兼職。
不是——怎麽他們都知道岑助理的家啊?
賀明烈再次産生一種強烈的被蒙在鼓裏的感覺。
但他還是不死心, 瞪大眼睛問陸野:“你怎麽在這裏?”
陸野這時已經恢複冷漠的神色, 聽到詢問, 隻極淡地吐出兩個字:“兼職。”
隨後,不等眼前人再度詢問,就徑直朝廚房走去。
賀明烈望著他不屑一顧的冷漠背影,手中拳頭不由得攥緊。
這位新找回來的他名義上真正的二哥, 真是無論從哪個角度講, 都特別討厭。
偏偏家裏的傭人會偷偷拿自己和他比較。
爸爸嘴上不滿意,也隻對他喜歡臭著一張臉以及不願意住在家裏和外出兼職感到不滿,提起他的學校和專業,臉上還是有點得意紅潤的光澤。
就連大哥, 對他做的所有事情都默許。
對自己就是, 這也不行, 那也不準。
以至於自己每次看到陸野,都像在照鏡子一樣。
所有缺點在他麵前暴露無遺,無端産生一種相形見絀、自慚形穢的感覺。
反正看著他就讓人來氣。
“喂,你認識他?”
宋梔虞見賀明烈一直死死地盯著那位人氣很高的帥氣兼職生, 忍不住又産生了好奇。
賀明烈咬咬牙:“當然認識,打過架的交情。”
“那真是太巧了。”宋梔虞拿吸管吸了一口小店贈送的秋日飲品桂花落, “你先是在這裏遇見你喜歡的人。然後碰上你二哥,現在又撞上仇敵。”
“絕了絕了。”宋梔虞看熱鬧不嫌事大。
“什麽我喜歡的人?!”賀明烈又開始炸毛。
宋梔虞再吸一口吸管:“你難道不是喜歡岑助理嗎?”
“我……什麽時候說我喜歡岑助理。”賀明烈語氣一弱,臉上閃過一絲他自己未能察覺的心虛。
宋梔虞這時放下吸管,望向他:“我是不是跟你說過我有點自己驗證的技巧?”
賀明烈白她一眼:“我現在不信了。”
“這樣,我問你。”宋梔虞端端正正擺正坐姿,嚴肅道,“都說喜歡一個人會控製不住地想他看他,會忍不住想要和他貼貼。你有過這種沖動嗎?”
賀明烈:“……”
何止有,夢中還貼得有點過。
“那我再問你。”宋梔虞看他這表情就知道有,於是繼續說道,“除了他,你對別人有這樣的心思嗎?”
賀明烈擰眉:“怎麽可能。”
宋梔虞一拍手:“那就對了,你就是喜歡岑助理。不然剛纔看到他,眼神就不會像沾上強力膠了一樣,怎麽都移不開。”
賀明烈嘴角抽搐:“沒這麽誇張吧……”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加油,我不看好你!”宋梔虞站起身,擡手拍了拍他的肩。
賀明烈簡直無語:“你在胡言亂語什麽啊。還有,你不看好我,你讓我加什麽油。”
宋梔虞嘿嘿一笑:“主要我覺得你哥比你有戲。”
賀明烈愣了一瞬,半天反應過來:“你別瞎說,我二哥他有未婚夫。”
宋梔虞臉上一訝:“是嗎?抱歉,這我不知道,但你看起來還是沒有競爭力。”
賀明烈覺得自己今天是在自找罪受。
但視線卻控製不住地看向屏風,二哥好像在逗兩個小孩玩。
岑助理家原來還有兩個小朋友嗎?
可是二哥想出來散心的話,為什麽不找時嶼哥呢。
就是找自己也可以。
賀明烈心中又開始翻湧出酸酸的泡沫。
他瞥開視線,不想看二哥和岑助理。
轉頭又看到島臺後的陸野。
心更堵了。
“小陸,你不是說今天有聚會嗎,怎麽還過來了?”岑景耀沒想到請了假的陸野會過來。
陸野挽起一截衣袖,熟練地開始手上的工作:“導師家的小孩生病了,聚會推遲到了下週。”
“這樣啊。”岑景耀瞭然,“那你怎麽不休息一天?我們這邊還是可以忙得過來的。”
陸野搖搖頭:“沒關係的叔叔,我學校裏的事情都忙完了,對我來說,過來這裏兼職就算一種放鬆。”
“是嗎?”岑景耀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他心裏想著,小陸工作認真負責,還給小店帶來了這麽大的客流量,打算晚上和妻子商量一下給小陸漲薪資。
賀明烈一直盯著島臺的方向。
雖然心堵,但好奇更甚。
尤其是見到岑助理的爸爸一跟陸野說話,眼睛就笑成了一條縫。
陸野在家不是半天蹦不出一個字嗎?怎麽看起來在這裏就話很多。
最讓賀明烈無法理解的是,陸野他竟然會笑!
也不知道岑助理的爸爸和他說了什麽,那家夥竟然彎起了嘴角。
然後身邊就會有一些顧客小聲激動地議論。
“我就說吧,他平常冷酷著一張臉,但笑起來的時候是真要命。”
“不枉費我一大早趕一個多小時的路程來這裏,不虛此行!”
“聽說他還是名牌大學的學生,特別優秀。”
“完了,男大學生更戳我了!”
賀明烈聽到這裏,嘁了一聲。
心想我也是男大學生。
但想到自己那學校的性質和慘不忍睹的高考成績……
他掩飾般地拿起麵前店主自稱自製的桂花奶茶喝了口。
竟意外地還挺好喝。
過了會兒,陸野端了餐盤過來。
“你們點的餐,請慢用。”
賀明烈終於找到機會,撓心撓肺叫住他:“你怎麽會在這裏兼職?”
陸野頓住腳步,淡淡視線瞥過去:“和你沒有關係。”
賀明烈最討厭他這種自命清高的不屑眼神和說話語氣,忍不住譏諷:“你很缺錢嗎?居然打工打到岑助理家了。”
陸野回諷一聲:“那應該沒有你缺錢,我聽說你在學校食堂吃的飯都是蹭你幾個小跟班的,該不會今天也要你女朋友請客吧?”
“你!”
賀明烈的臉頓時氣成了豬肝色,噌地站起身。
動靜太大,引得周圍的顧客都朝這邊看了過來。
岑霽本來在茶室陪賀雲翊聊天,這會兒見食盒裏的點心沒有了,準備出去再拿一點。
沒想到剛從茶室出來,就讓他看到兩眼一黑劍拔弩張的一幕。
賀明烈正雙手撐在餐桌上,怒目瞪著眼前的人,活像要把對方撂翻的樣子。
而他對著的不是別人,正是原本參加課題小組聚會,說請假不來的陸野。
彷彿在清大校務處調停糾紛的歷史重現。
岑霽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千方百計想要避開的沖突終究還是發生了。
他扶了扶額,上前製止住他們,防止兩人在店裏打起來。
他可不想自家經營了這麽久的小店像上次的奶茶店一樣被掀翻。
“明烈少爺,請你冷靜一點,有什麽話好好說,陸野現在正在工作,還請您不要為難他。”
“我為難他?”賀明烈轉頭看向岑霽,瞳仁瞪大,“你什麽都不瞭解清楚就說我為難他,你就這麽向著他?”
岑霽被問得一時無言。
向芸聽到動靜,放下手頭的工作過來詢問發生了什麽事。
賀明烈原本一觸即發,可不知道為什麽,一看到這個眉眼和岑助理有些相似的女人,滿腔怒火的他立馬啞了火。
“沒、沒什麽,阿姨。”
“既然沒什麽事,那小陸你先去忙吧。”向芸笑著支開陸野,隨後看向賀明烈,“這份椒酥麻雞趁熱吃口感比較脆爽,要不要先坐下來嘗嘗?”
賀明烈捏了捏手心,望著眼前笑意盈盈的溫柔女人,身體像不受控製一樣僵硬坐下,臉上的憤懣也被拘謹和赧然代替,還夾雜著一絲無措。
向芸又笑著說:“本店對情侶推出有優惠套餐,您這邊既然已經點過單,那結賬的時候我就給你們按情侶優惠的價格算吧。”
“我……”
賀明烈想說他和宋梔虞不是情侶。
可宋梔虞已經笑眯眯地對岑助理的媽媽說了謝謝。
小店重新恢複了平靜。
顧客們收回視線,繼續用餐。
賀明烈卻如坐針氈。
岑霽走進廚房,問陸野怎麽回來了。
岑景耀便把小陸導師家孩子生病聚會推到下週的事情告訴了他。
岑霽瞭然。
那真是不湊巧。
今天是什麽奇怪的日子。
賀家四兄弟在他家湊齊了三個。
其中兩個險些打起來。
幸好媽媽及時出麵調停。
不然剛才的局麵自己還真有些掌控不了。
不過想到茶室裏還有個賀雲翊。
岑霽又開始頭疼。
他拿了點心,重回茶室。
果然賀雲翊已經透過屏風間隙看到了陸野。
事到如今,掩飾下去已經沒有必要,而且陸野在外麵兼職不是什麽不光彩的事情。
岑霽就大致告知了下情況。
說完,就見賀雲翊垂下眼,眼裏流露出濃重的內疚情緒:“都是我不好,這麽多年搶了他的位置,偷了他的人生,讓他在外麵吃這麽多苦。”
一番話說得岑霽始料未及。
書中,賀雲翊雖然不至於像賀明烈那樣見到真少爺陸野就針鋒相對。
但心裏一直是有些對立情緒的。
而且不肯承認他鳩占鵲巢,別人提起,也像觸雷一般,更別提“偷”這個字眼,和自己這段時間與他接觸相處感受到的敏感性格一致。
但這會兒,賀雲翊居然自己主動提及這個話題,還把自己敏感的字眼全都掛在了嘴邊。
岑霽忽然不知道該怎麽接話,就像剛才賀明烈質問他為什麽向著陸野一樣。
這兩兄弟今天都是怎麽了?
岑霽一腦袋問號。
就聽賀雲翊問:“那小岑哥,他平常過來兼職的次數多嗎?”
岑霽:“還好,一般都是週末的時候過來。平常要是課程不多,也會過來。”
“也就是說,他一個星期至少能看到你兩回,在你這邊待至少兩天?”
岑霽:“?”
岑霽沒能理解他的關注點,覺得他的思維有些跳躍,自己不太跟得上。
賀雲翊見眼前人露出困惑的表情,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有些直白,連忙遮掩說:“我的意思是,我平時很少出門,有些羨慕他能在外麵來去自如,我就不一樣了,隻能偶爾出來一次。”
岑霽輕舒一口氣,瞭然。
原來是這個意思。
他就說這句話怎麽聽起來怪怪的。
賀雲翊又問:“那他是不是很累?我剛才用手機查了一下小岑哥這邊到他學校的路程,還挺遠的,是不是兼職完回去就很晚了?”
岑霽點頭:“是這樣的,所以我媽媽把樓上的閣樓收拾出來,要是時間晚了,就讓他直接留下來住下。”
“你是說,他在你家裏住過?”
賀雲翊睜大眼睛,滿臉寫著不可置信。
岑霽:“是啊,這樣的話就不至於太累。”
看不見的地方,賀雲翊手心攥緊。
琥珀色的乖巧眼眸忽而變得晦暗,染上一絲陰鷙。
內心極度壓抑的一種陰暗情緒破土而出。
他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瘋狂嫉妒一個人。
怎麽會。
他以為自己已經和小岑哥很親近了。
怎麽會有人比自己和他還親近?
婚約得快點解除。
他不能再這樣拖下去了。
還有,自己的腿。
他手指狠狠掐上腿背上的肉,很快,難以忍受的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
賀雲翊卻隻眼睫輕輕顫抖了一下。
岑霽看他臉色變得蒼白,沒了剛才的血色,關切問道:“您怎麽了?”
賀雲翊思緒猛地拉回,看到眼前人擔憂的眼色。
他鬆開手指,臉上重新恢複笑意:“沒什麽,可能是在室內太久了有些悶,小岑哥,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岑霽正有這個想法。
此時此刻,就在這間屋子裏。
陸野,賀明烈,賀雲翊。
這三個關係複雜微妙的兄弟同處一室。
雖然一個正忙著打下手,一個在陪女朋友吃飯,另外一個就在自己眼前,還雙腿不便坐在輪椅上。
但岑霽總有一種自家小院會被隨時掀翻的感覺。
他帶著賀雲翊從茶室側邊出去,劉管家跟在後麵給賀雲翊推輪椅。
到了院子裏,他們先去石橋上走了一圈,隨後去到小院後麵。
那裏是媽媽種的菜圃,賀雲翊對此十分感興趣。
為此賀雲翊從輪椅上下來,特地要自己走路。
雙腳踩在鬆軟的泥地上,剛才從心底破土而出的陰暗情緒似乎都被踩在了泥土下。
他很快樂地看著菜園裏種的各種蔬菜。
向岑霽一一學著辨認。
還采摘了一些蔬菜回去,和岑霽一起在院子裏的水池將它們洗淨。
等送走中午這波顧客,營業完。
岑景耀就用這些他們自己采摘回來的蔬菜,炒了幾盤家常菜,一家人,外加陸野還有兒子這位朋友一起,圍坐在平時自己用餐的餐桌前吃飯。
岑霽望著眼前的畫麵。
怎麽也想不到有一天他會和書中的真假少爺一起同桌吃飯,還是在自己家裏。
放在前一天晚上,岑霽做夢都不敢夢這樣的情景。
然而餐桌前竟詭異地和諧。
陸野一般過來兼職都是和他們一起吃飯,餐桌上話比較少。
從他臉上,岑霽看不出什麽別的什麽情緒。
似乎對他來說,賀雲翊真的隻是來芸景小築做客的一位客人,他在一旁安靜地吃飯就可以。
賀雲翊也假裝不認識他,在餐桌上陪爸媽聊得開心。
時不時問幾句這位兼職生,還順著爸媽的話誇陸野幾句。
到這時,岑霽能看到陸野眉頭會輕微皺一下。
除此之外,就沒別的。
總而言之,這頓飯吃得莫名其妙,詭異而和諧。
全程,岑霽覺得自己彷彿在夢遊。
不過想想,詭異就詭異些。
至少陸野和賀雲翊同框,不會像和賀明烈見麵那樣,可能會大打出手。
而此時的賀明烈,正在芸景小築外麵百無聊賴地閑逛。
陪大小姐吃完飯,他本來要回去。
可聽二哥說正在和岑助理的爸媽以及陸野一起吃飯,他就打消了回去的念頭,跟宋梔虞說自己要等二哥一起回去。
賀明烈現在心中湧出極度後悔的感覺,上午岑助理問他要不要一起進去的時候,他就不應該拉不下臉麵說不去。
誰能想到陸野會在岑助理家兼職,還和岑助理一家人的關係那麽好。
二哥不知道什麽時候也和岑助理那麽親近,竟然和岑助理約好來他家散心做客。
可這些都沒有岑助理的媽媽對他産生了誤解感到揪心。
宋梔虞今天看遍了賀明烈的慘狀,也折騰夠了他,看他此時蹲在路邊揪頭發,不忍心再欺負他。
她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同情的語氣:“算了,還是給你加點油吧,喜歡就去爭取,當縮頭烏龜算什麽男人。”
賀明烈還在據理力爭:“我都說了我不喜歡岑助理。”
宋梔虞搖搖頭,懶得跟他爭辯這個話題。
自己打了車離開。
賀明烈就這樣頹喪地蹲在路邊,以至於過路的人都忍不住往他身上瞟。
另一邊,賀崇凜加完班吃完午飯從公司出來。
從停車庫裏把車開出來,準備去劍術館找祁尋硯比一場。
想起雲翊說今天約了岑助理陪他出去散心,順便去岑助理家的私房菜館嘗一嘗他爸爸的手藝。
賀崇凜腦海裏便浮現出岑助理喝醉酒的那個晚上,他送岑助理回家時看到的那座古香古色的小院。
隱在清朗的月色下,像一處偶然探訪到的世外桃源。
他忍不住想,那座小院裏麵是什麽樣子。
還有,岑助理這個時候在做什麽?
賀崇凜打著方向盤,調轉車頭。
把車朝春山路的方向駛去。
他記憶力很好,那天雖然是夜晚,可是不用導航,他就找到了那個地方。
秋林隨著天氣的漸冷色彩愈發濃烈,那座叫芸景小築的小院比週五那個夜晚看到的也更加清晰。
賀崇凜把車緩緩停在路邊的停車道,就這樣透過車窗望過去。
卻不期然看到路邊蹲著個熟悉的身影。
那個人影也第一時間看到了他。
畢竟全京市再也找不出第二輛擁有這個車牌號的車。
賀明烈幾乎是飛奔著跑過去的:“大哥,你怎麽會到這裏來?”
賀崇凜眉梢微微挑動:“……來看看你二哥。”
“你也知道二哥來岑助理家了?也對,二哥出門應該跟你和爸爸說了。”賀明烈說不出現在是什麽心情,“那我陪你一起去找他。”
賀崇凜淡淡嗯聲,開啟車門走下,問他為什麽在這裏。
賀明烈遲疑幾秒,說是陪朋友過來吃飯,恰好碰上二哥,不過現在朋友已經走了,他準備等二哥一起回去。
“那你蹲在路邊做什麽?”賀崇凜問。
賀明烈:“……”
掩飾一聲:“出來透氣。”
說完,憤懣道:“大哥你不知道,陸野他在這裏兼職!”
賀崇凜腳步微頓,倒是讓他聽到一個意想不到的訊息。
“你是說,小野在岑助理家兼職?”
“是啊!”賀明烈還沒意識到為什麽他的大哥也知道這裏是岑助理的家,一腔宣洩道,“你都給了他那麽多錢,他還跑出去兼職,真不知道腦子裏在想什麽,平時把錢花在哪裏了!”
賀崇凜卻沒怎麽聽這句話,踩著地上的銀杏葉朝芸景小築正門走去。
過了中午的營業時間,顧客散去。
這個時候的芸景小築格外幽靜,要到晚上才會再度熱鬧起來。
進了院門有一處石橋,橋下是蜿蜒的池水。
賀崇凜走過石橋,遠遠地,好似聽到從屋子裏傳來的熱鬧的聲音。
兩個長相幾乎一模一樣的小朋友正在院子裏和一隻漂亮的布偶貓互相追逐玩耍。
沒有注意看路,其中一個小朋友不小心被腳下的石頭絆倒在地,撲在賀崇凜麵前。
而那隻布偶貓看到陌生人,又被小朋友突然摔倒嚇了一跳,嗖一下躥到了院子裏那株高大的銀杏樹上。
正是貓換毛掉毛的季節。
風吹過銀杏樹,捲起幾片金黃的葉子。
幾縷貓毛也跟著飄飄悠悠地墜落。
不偏不倚,恰好落在賀崇凜蹲下身扶起麵前小朋友的衣袖上。
屋子裏向芸聽到動靜,連忙出門。
看到是念念不小心絆倒在地,被一個陌生的英俊男人扶起。
向芸忙上去接過念念,拍掉她身上的灰塵,向眼前的男人道謝。
卻見男人一聲不吭,注視著衣袖上什麽東西,渾身像被凝固了一樣,姿態僵硬。
向芸疑惑:“先生,您怎麽了?”
賀崇凜擡起頭,看到眼前人和岑助理相似的眉眼,認出她是那晚出來接喝醉酒兒子的岑助理的媽媽。
賀崇凜極力忍著渾身的不適。
“……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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